十玖

戏台(勖心改写结局)

  李存勖将手中的面具挂上架子,转身坐回龙椅,心头总有一阵不安在跳动。镜心魔昨日来与他求戏伶楼一事,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自那时起,这股不安就常聚心头。如今他重兵在手,大权在握,唯一的祸患便是那李星云,山野小儿仅凭着一身血脉搅得天下不得安宁,必要早日除之,只可气那日漠北一见,便被大风吹散了后文!李存勖想得出神,没注意到镜心魔已经从外面回来候在他身边了。

  丁亥三月十五,子时

  焦兰殿外满朝文武皆俯首等待,伶人们的阵仗早已经摆好,要到新皇开戏的时辰了。这位新皇是出了名的爱戏,又喜与伶人亲近,如今要建什么戏伶楼,也是意料之中,自命令下了并无一人谏言劝之。

  “宴——云——谣——”

  “歌——皓——齿——”

  “且行——乐——”

  “子时已到!恭请圣上,李天下——!”

  殿门大开,新皇的戏清清楚楚的传到文臣武将的耳朵里,又听着新皇身边那位伶人的通报,满朝统一皆是贺词。

  镜心魔坐着半倚在大殿的台阶上,以掌为鼓,轻轻的拍着,李存勖踏着戏步,被一群伶人围在中间,余光瞥到了在一旁的镜心魔,心下一顿。转瞬镜心魔已经起身,走到鼓前接过鼓棒继续敲了起来。

  鼓声一阵阵敲进李存勖的心里,也敲进镜心魔的心里。李存勖突然调转了方向,慢慢从伶人中退了出来。镜心魔眼见此,眼中的笑意浅了两分。怎么回事?只要再等一会儿,事儿就成了,李存勖在干嘛?

  “镜——心——魔——”李存勖退出来的脚步并没有停下,而是换个地方,踩着戏步继续用戏腔喊了镜心魔。

  镜心魔早已恢复如从前般恭敬,弯着腰小碎步从台阶上下来,站在李存勖跟前,俯首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
  李存勖面具下的眼睛与镜心魔对视一瞬,又继续朝龙椅走去,“你——跟随吾多年——鞠躬,尽——瘁!”

  李存勖已经走到了龙椅跟前,回头定身,镜心魔也跟到眼前,依然恭恭敬敬的弯着腰,眼睛笑眯眯的。

  李存勖抬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,“这戏伶楼,朕便与潞州城,一并赏你了!”李存勖的本音低沉又严肃。镜心魔面不改色,心里已然是被李存勖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不轻,随即更是感到一阵不妙,他突然摸不清李存勖要干什么了。

  镜心魔听了李存勖的话,连忙跪地俯首,“殿下,为殿下分忧,是小人本分,戏伶楼是为殿下所建,那潞州城是为殿下的江山,赏给小人实在不妥,殿下~三思啊!”镜心魔再抬起头来,李存勖便又看见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,手里把玩着的面具,转手戴在了镜心魔脸上。只可惜,面具什么也遮不住……

  “你去戏台,同他们一起吧。”李存勖没接镜心魔的话,直接坐上了龙椅,顺势靠着将手搭起撑着脑袋:“朕在此,为你,造势。”

  镜心魔只得起身,转头朝戏台走去。满朝堂上都听着李存勖的话,那位镜心魔大人想必是当今最最得宠的人了,就算比之昔日前朝宠妃也不为过了。

  已至寅时,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来了,戏台撤下,李存勖给百官下了辍朝休假一日,今日不用上朝了。李存勖坐在寝殿里,手下压着一个木盒子,手指轻轻敲着。镜心魔进来,又看到李存勖在发呆。

  “殿下,事已安排妥当了~”

  李存勖回神,看着眼前的离他不足五步的镜心魔,将木盒子拿起,缓缓递给他。

  “殿下这是……?”

  “打开”

  镜心魔将盒子拉开,入眼即是一把匕首,匕首下压着一套伶人的衣服,被月光与烛影衬的惨白。镜心魔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,面上也冷了下来。如此也算是意料之中,他慢慢退至台阶以下,站到大殿正中。

  “你没话要说吗?镜心魔!”李存勖看着他的动作以及与往日不同的眼睛,明白他所想不错,但却依旧不死心!

  “殿下既已知晓,何必再问。”镜心魔微微仰头,体内运功上行,不再是从前弯腰恭敬的样子了。

  “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何时起疑?”

  “何时”

  “在戏台之下,我恩赏你时,若是从前,你定然高高兴兴的接了,何至像旁人那般假惺惺的推诿。”李存勖轻笑一声,心里的火却不断上涌,“你想杀我,恨不得我马上死!忍了这么多年,这一下也太心急了。”

  “你是袁天罡的人,是也不是!?”李存勖的心头火已经快忍不住了,激动的站了起来。

  “不良人天罪星,镜心魔。见过世子殿下!”镜心魔揭开自己的身份,微微朝李存勖颔首,他不得不说,这么多年,他了解李存勖,李存勖也同样了解他。

  “哈哈哈哈哈!!好一个不良人!好一个天罪星!镜心魔,你真是好样的!”李存勖直接闪身到镜心魔跟前,却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
  镜心魔看着李存勖已经有些许泛红的眼睛,做好了要与李存勖对上的准备,李存勖却在他跟前停下,他有点不明白。

  “你想杀我,我给你这个机会。”李存勖低头看着镜心魔盒子里的匕首,语气也缓了下来。

  镜心魔将匕首拿出来,盒子随意扔在了地上,下一秒便翻转匕首朝李存勖的面门挥来,李存勖运功后撤两步,镜心魔又翻手追上,挥匕都被躲过,镜心魔直接将匕尖对准李存勖快步攻去。李存勖见他如此,微微侧身,迎着匕首撞了上去。

  匕首捅进左腹,撕裂般的痛倾泻而来,李存勖下意识想用手摁住伤口,气息微喘。下一步却伸手将镜心魔拥进怀里,抬手抚上了镜心魔的脸,“你这样,真是比往日,更好看……”镜心魔的脸被抹上浅浅的血迹,李存勖也垂下抚脸的手,头低着搭在镜心魔的肩上。

  “你……!?”镜心魔瞪大了眼睛,他与李存勖在一起多少年了,亲密的事不是没做过,所以他才能在李存勖身边做到如今的位置,得如今的荣宠。可现在,他已然不是曾经的镜心魔了,李存勖竟愿做到如此地步!

  “你再……赏我一刀……”李存勖本可以运功护住伤口,可他不想,任由鲜血留着,他也因疼痛一直轻喘,镜心魔顿了一下,又快速的抽出匕首捅了回去,李存勖也在他耳边漏出一声闷哼。

  “呵……你真是听话啊……”李存勖轻笑一声,手却抱的更紧,“要是……像以前一样听话就好了……”

  镜心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李存勖要死,他现在杀他易如反掌,可他好像突然,动不了了。

  李存勖突然将头轻轻抬起又换成下巴搭在肩上,微微偏头便能埋进镜心魔的颈窝,他轻声与镜心魔说了句话,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,便再无下文。镜心魔也不动,两人就拥着站在大殿上。

  不知几时,太阳已缓缓升起,微暖的阳光照进大殿。终于,镜心魔抽出匕首,扔在地上,轻轻抬手回抱住李存勖,而李存勖的血已流了许多了,镜心魔抱他的瞬间,他身子便软了下来。

  “来人!传太医!!快!”镜心魔将李存勖拖到床上,安置好。太医已经背着药箱进来了,他便站到一旁,低头思索着。

  “大人,圣上的伤口已包扎好无大碍了,只是失血过多,以圣上的身子,用药调理三日,切忌有大动作,便能痊愈。”太医处理好伤口便到镜心魔跟前回禀,抬头却见镜心魔身上的血迹。

  “不知圣上在这大殿内是如何受得这刀伤?”

  “刺客已逃,我会派人追查,你们下去吧。”太医听闻不敢多言,镜心魔将殿内的人遣散,坐上了李存勖的床。

  李存勖根本没晕,伸手又拉住镜心魔的手,镜心魔转头看他,李存勖坐起来,手缓缓摸上镜心魔的腰身。

  “殿下没听见太医的话吗……”

  “我明日便能行”

  “那便等明日”

  镜心魔起身,朝殿外走去,李存勖又重新躺下,紧紧握拳。

  翌日,镜心魔没像往日那边出现在李存勖身边,而是一直坐在自己房里,回想昨日所见所听,李存勖上赶着找死,那么长时间,那么爱戏的人,竟无一句戏言。镜心魔闭上眼,脑子里不断会想着李存勖最后拥着他说的那一句话……

  “机会我给你了……你能不能……也给我个机会,我想……死在你床上……”

  荒谬!真是荒谬……李存勖说这话竟然还能笑出来!镜心魔也觉得好笑,但更觉荒谬,摇了摇头,睁开眼,李存勖正好推门而入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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